如果一個人失去了五種感官(看、聽、觸摸、聞和嚐)的熱情,生命其實已經開始死去。
大學期間有三部電影,到現在還念念不忘:楊朵(Yental)、紫色姊妹花(The Color Purple)、蓬門碧玉紅顏淚(This Property Is Condemned)。楊朵讓我瘋狂的愛上了芭芭拉史翠珊的聲音,紫色姊妹花讓我驚艷於兩位女主角:歐普拉(Oprah Winfrey)以及虎碧戈柏(Whoopi Goldberg)的演技,開啟了我對演員演技的欣賞能力,蓬門碧玉紅顏淚讓我第一次愛上愛情電影。
上星期的歐普拉節目製作了一個特別節目,找來當年紫色姊妹花這一部電影的演員重聚一堂。第一位出現的來賓是虎碧戈柏。我不知道的是她和歐普拉已經好多年不曾連絡了。節目中她們分享到她們再次碰面時是在歐普拉去到了虎碧戈柏拍新戲The Color Girls的現場,無意中兩人重逢。再次見面,歐普拉對戈柏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原來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因為媒體的報導和渲染,讓兩個人彼此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給對方,陰錯陽差讓彼此也都沒去直接釐清,這一等就是好多年。當他們在節目裡終於有機會溝通之後,才發現兩個人都因愧疚,怕自己曾做過甚麼傷害過對方,卻斷了瞭解彼此和真相的機會。這一次重逢,兩人有機會說出自己內心的感受,真情流露,看得出來兩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又重拾了往日的友誼。
兩個當年都是非常成功的人,經由外界的渲染,愧疚感作祟,珍貴的情誼就這麼停了好多年。
兩人重逢的談話裡聊到了戈柏最近去世的母親。她說自己的母親是個很特別的人。因為她母親對她這個人的獨特性一直是無條件的包容和相挺。歐普拉甚至這樣的形容她們母女關係的親密程度:你們看起來好像在戀愛。戈柏的獨特性讓她常常受委屈和排擠。但是她的母親告訴她,不要讓任何人改變她的特質,同時給她一句她這一生都銘記在心的話:不管怎樣,保有自己的特質,只要記得不要去貶低其他人的意見和看法。很顯然,這位母親深諳尊重每一個生命個體的道理。
昨天下午和老爸打牌,發現從我回台灣這幾天看到他,他都不甚開心。打牌時,他因為最近的楊淑君是件又提到馬英九有多爛….等等的話。這一聽我就明白了,原來是他每一天看大話新聞,像海綿一樣,完全吸收了節目的觀點,有時還會自我旁徵左引一番,加上選舉要到了,他的不開心來源完全是來自每一天看了挑台灣毛病的節目。老爸中了毒,而且完全沒辦法跳脫。因為這一個政論節目,我相信不只影響到老爸,從他節目裡打電話進去的人聽得出來,這個節目讓很多中老年人已經得到了視網膜負面放大症,開始不體驗生命中的美好,去放大原本的負面人生觀。我知道除了鄭弘儀沒人可以改變老爸的負面觀點,我只能平靜的對他說:我去了美國,再看台灣,其實我們已經很不錯了,台灣是一個很好的地方,也許我們可以不要再看我們自己的缺點。
這兩天開車出去,看到路邊零瑯滿目的候選人選舉旗幟和招牌,第一個感覺是,這樣花了多少錢呢?他們花這一些錢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願景?服務人民?還是要獲得更大的利益?再仔細看看這一些宣傳品的內容,只看到不懂他們在寫甚麼的表面文字,更多的是把自己和市長候選人綁在一起的圖像和文字,或是表明顏色,或是在喊著救急。原來,台灣的選舉是在拼人氣。旗幟越多越熱鬧,而上面對投票人的訴求,老實說,我覺得那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再想一想,他們會用這樣的訴求一定有他們的道理,一定和投票人有某種連結才能吸引到選民。依照這一個邏輯我發現,這樣訴求背後的假設就是,台灣的選民會因為候選人的知名度,或是顏色,或是可能會因為投某一位市長而連帶的去投自己。台灣的選民似乎被這些候選人看的膚淺到家,或是因為膚淺到家,讓這些候選人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上面的哪一個。但是在這一個美國人在過感恩節,台灣人要面臨選舉的星期天,我很清楚的是,台灣只有很少的人會像虎碧戈柏的母親一樣,深諳尊重一個人生命的道理,把它傳承給自己的後代。戈柏的母親不是名人,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事實上,如果我們夠注意的話,會發現,很多美國黑人家庭都會有一些很經典的做人做事的“家訓”流傳在家族裡頭,至少問一問在事業成功的黑人,通常都會聽到一兩句像是戈柏的母親給女兒的話。
我在猜,美國黑人經歷被奴隸的黑暗歷史,一百多年來,現在能在社會上成功的人,畢竟一定有著一個不平凡的家族祖先的奮鬥。戈伯母親的話就是一種不平凡。這裡頭的不平凡竟只是對人生命的尊重。原來在台灣,能真正本著尊重生命的態度去做人做事,就是一種不平凡。
看看台灣政論節目,我想他們已經過度發揮了台灣人愛批評的特質。感謝他們的貢獻,現在台灣人哪一個人沒有看法,沒有主見。這種現象下,更值得讓每一個人學習去尊重生命。如果我們可以了解,在我們的家庭教育90%都是負面的這一種模式下,第一步可以做的就是開始意識到我們自己還真的不懂得尊重自己的生命是怎麼個的樣子?我們其實都還不會用尊重自己生命的態度去過日子呢?我們尊重自己的生命程度在哪裡?問問我們的五個感官吧?
12/17/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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