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朋友找我出門,到了西門町看了一部電影Little Fockers門當戶不對的第三集。電影開演了以後,三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在我們的前面找位子坐下。這時電影已經開始,這三個年輕男孩,很顯然的沒顧及到他們的遲到找位子已經擋到了在後頭的我們,斯理慢條,我依據螢幕上劇情的進行估了一下,大概花了三十秒的時間。我直覺想到,如果我,或是我們這一代的人是這三個孩子,大概只會用五秒左右的時間搞定,坐下來。這差異的二十五秒定義出來了兩代之間為人處事的不同。電影結束後,我開玩笑的對朋友說,現代人啊,會教的不會生,不教的生一堆!
看這一部電影,純粹是讓腦子當白癡,而電影事實也不怎麼精彩。但是這一部片子的拍攝也一樣只是利用前兩集受歡迎的程度,不用太冒險,就可能讓投資回收。這一部電影的最大成本是把幾位老演員找回來花的演員費。聽說達斯登霍夫曼拿了幾百萬美元,露臉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但是製作人願意這麼凱,應該打過算盤,覺得這一門的生意值得做。
西門町今天因為天氣太好了,滿滿是人,而且不是普通人,幾乎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看完電影坐電梯下樓時,看著同電梯的年輕人,突然想到,他們都可以當我的孩子了。
回家在地鐵裡,我注意到還真的沒有車廂廣告,靠近門的其中一側,我看到了北市文化局貼的,普羅大眾寫的詩。記得曾接收到一封mail,是關於一位居住海外回台灣的文藝界人士,參加某個活動,在搭地鐵時,就是因為這個觀察,讓她愛上台灣。
除了這個同樣的觀察,我注意了一下,地鐵的車廂裡還貼有什麼東西。我注意到了一個博愛座上的一個中英文說明。雖然中英文的意思相同,但卻是完全用著不同的方式傳遞這同一個訊息。英文的意思是,請讓座給老人,孕婦,行動不便以及抱著嬰兒的人。中文則是:非老人,孕婦,行動不便以及抱著嬰兒的人請勿坐在博愛座上。
一個簡單的訊息,但不同的溝通方式呈現出來的是:英文用的是對等的態度,中文用的是上對下禁止的態度。決定用兩種不同語言,不同溝通方式的人,他心裡應該很懂得用這兩種語言的人的不同,而且用文字把差異溝通表達出來。而且這一個人應該熟捻東西方人成長教育,社會背景的基本不同。
在台灣搭乘捷運的經驗通常都是愉快的:乾淨清楚的捷運站和車廂,井然有序的搭乘手扶梯。在搭手扶梯的時候,我想到了去年到美國在臺協會辦美簽時,申請人井然有序的一幕。是的,台灣人對於有價值的規定,遵守起來是輕鬆自在的。人的素質也能在這輕鬆自在之間表露無遺。但是,我同時也想到了新加坡,一個同樣井然有序的國家,還是要靠著專制的手段才能達到這個質的呈現。
這又讓我回想到車廂上關於博愛座的雙語訊息。當專制是必要的手段,當告知必須用禁止的口氣,這背後的思維是在反映一般人的素質是低的。而這一個背後的思維基礎,反而忽略了這個社會一群高素質的人。
台灣現在很多的言論,也一樣是在對低素質的人做訴求,特別是新聞媒體,當然還有政治人物。這一個媒體影響的焦點,我聯想到那幾個今天在電影院裡,不顧他人的自私孩子。這些對低素質人的訴求能一直被用,應該也反映出社會的一些事實。但是這種方式,讓台灣已經溫水煮青蛙般的,在慢慢的像是慢性病一樣付代價。
對低素質的人溝通,只要打到情緒就可以;對高素質的人溝通,要觸動到他的腦袋,必須有道理,還要能有清楚的意義和目的。和低素質的人溝通,內容到位就行,和高素質的人溝通,範疇要對才打得到。用這一個角度來觀察我們身邊週遭的一切,就會清楚的看到素質在哪裡。
低素質的東西感覺很重要,不在乎理性;高素質的東西通常都可以用科學的精神去分析出裡頭的價值。所以,捷運上關於博愛座的東西,不同文字反應出來的其實就是這一個不同。
談了這一些,還是那一句話:會教的不會生,不教的生一堆。還有,台灣已經傾向低素質的溝通會是未來三十年讓台灣完全喪失對外國人吸引力和本身競爭力的一個定時炸彈。
記得十幾年前,幾乎我認識的美國講師都對台灣做了這一個結論:台灣的上課學員是他們全亞洲最愛的,因為素質高、學習熱誠高,還有對講師的尊重和對待。這群美國講師口中的學員,我清楚知道指的是我的這一代。如果當時的這些誇獎都有獎杯獎狀留下來多好,因為我們也許將會是得到外人這樣口碑的最後一代了!
我在台灣沒有孩子,不知是一種遺憾,還是一種福呢?
2/07/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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